读此文,请大家务必认清一个历史事实:
沈孝瞻是进士,位列庙堂,是正儿八经的士大夫。试想,你让一个翰林院的官员去街头“执业”算命?这可能吗?
反观《神峰通考》或《滴天髓阐微》的作者(如张楠、任铁樵),他们之所以以此为业,多半是因为科场失意、生计所困。若他们也是进士出身,谁又愿意流落江湖,靠命理学糊口?职业≠专业!
更关键的是,古人没有互联网,没有图书馆。
在那个信息闭塞的年代,书籍是昂贵的稀缺资源。恰恰只有像沈孝瞻、万民英这样的高官,才有足够的机缘搜集天下孤本,才有足够的精力去考据治学。
正因为他们不必为三餐折腰,不必为了讨好客户而故弄玄虚,他们笔下的命理,才保留了最纯粹、最正统的学术传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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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朋友推荐了一篇“贬低自学、极力推崇‘拜师才是唯一出路’”的文章,读完真叫人如鲠在喉,不吐不快。拜现代人为师可以,拜古人,如万民英、徐子平…为师,又有何不可?
有些人言语中看似在为初学者“指点迷津”,实则充斥着“贩卖焦虑”的营销话术。通过极力渲染命理学的混乱与艰难,把个别经典教材贬得一文不值,试图构建一个“自学必死、唯有拜师”的逻辑闭环。罢了罢了,本文只驳斥其中的一个谬论。
特别是对《子平真诠》的抨击,不仅暴露了他对命理学底层逻辑认知的浅薄,更犯下了严重的逻辑谬误。
今天,我们就从逻辑的角度,把这层伪装一层层剥开。
轻蔑地称《子平真诠》为“文人读书笔记”,暗示作者沈孝瞻不是“职业算命的”,所以书就没有价值。事实上,沈孝瞻不是不能执业,是他不屑而已!
这在逻辑上犯了典型的“起源谬误”。
我们要搞清楚,在任何学科中,理论构建者和临床实践者往往是两拨人。好的教材需要极强的逻辑归纳能力、清晰的定义和严密的推导,这恰恰是“文人”的强项。
《子平真诠》之所以被后世推崇为“命理学的几何原本”,正是因为它剥离了江湖术士那些含混不清的口诀,建立了“格、局、用、相”的严密逻辑体系。
反观那些所谓的“职业命师”留下的书,往往存在“留一手”、逻辑跳跃、甚至为了自圆其说而胡乱解释的通病。对于初学者而言,不学严谨的公理体系,上来就看复杂的临床杂症,那才是真正的误人子弟。
你学建筑,是先看建筑师画的严谨图纸,还是先去工地看泥瓦匠怎么砌砖? 答案不言自明。
更有不少人攻击《子平真诠》“案例几乎都是引用其他命理书籍”,因此就认定不值一学。这更是一个逻辑上的笑话。
这就好比你指责欧几里得的《几何原本》里没有盖房子的施工照片一样荒谬。
《子平真诠》的任务是“立法”。 它是确立吉凶判定的标准和模型,而不是搞案例堆砌。只要理论模型是自洽且符合逻辑的,引用的案例是谁的根本不重要。沈孝瞻引用前人的案例来佐证自己的理论框架,这在学术上叫“注疏”或“阐微”,是正统的学术传承。
以此攻击学习此书的人“智商堪忧”,反倒暴露了自己分不清“法”与“术”的区别。没有《真诠》这种讲“理”的书打底,初学者直接去看案例,只会被那些千奇百怪的“神断”带进沟里,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。
更有甚者为了吓唬初学者,也为了显示自己的博学,罗列了纳音、神煞、七政四余、各种古籍,大喊“太乱、难取舍、难下手”,从而得出“必须找老师”的结论。
这是一种极其低级的“稻草人谬误”。
命理界乱吗?确实乱,但哪个行业不乱呢?《子平真诠》的历史地位,恰恰在于它在那个混乱的时代,大刀阔斧地暂时砍掉了纳音、神煞等杂说,独尊五行生克制化,为子平法“正本清源”。
一边抱怨命理界太乱,一边却去攻击那个试图“平乱”和“建立秩序”的《子平真诠》,这难道不是自相矛盾吗?
所谓的“乱”,恰恰是因为其没有读懂《真诠》中一以贯之的主线逻辑,反而在各种旁门左道、看似深奥却一文不值的理论中迷失了方向。沈孝瞻就是那个帮你做了“取舍”的人,你却因为自己无法理解这套系统,就说系统没用,这是典型的“幸存者偏差”和“自我认知偏差”。
有人把“读书”和“实务”对立起来,把“文人”和“命师”对立起来。
实际上,最好的学习路径恰恰是: 先读懂像《子平真诠》这样逻辑清晰的“说明书”,建立起正格正局的思维框架; 然后再去读《滴天髓》讲变通,讲气势; 最后读《神峰通考》看病药,看实战。
把基础教材贬得一文不值,实际上是为了抬高所谓“师传”的门槛。
说到底,攻击《子平真诠》的理由,恰恰是这本书最大的优点——它太讲道理了,太讲逻辑了,剥夺了江湖术士故弄玄虚的空间。
真正逻辑思维能力强、喜欢讲道理的人,会对《子平真诠》爱不释手;而那些喜欢搞神秘主义、不讲逻辑只讲“灵感”的人,才会觉得它枯燥无味。
各位命理爱好者,请记住:命理学是一门讲究逻辑推演的学问,而不是靠吓唬人吃饭的玄学。 擦亮眼睛,别让那些贩卖焦虑的言论,挡住了你通往真理的路。


